农村发展研究所  魏后凯

2024年1月18日，中国社会科学院国情调研2024年度项目启动会在院学术报告厅举行，我所研究员、院重大经济社会调查项目《乡村振兴综合调查及中国农村调查数据库建设》负责人魏后凯做了交流发言。以下是发言的主要内容。

中国乡村振兴综合调查（CRRS）是农发所依托我院重大经济社会调查项目实施的一项全国大规模的“三农”调查，目前已经顺利完成二期调查，第三期调查正在有序筹备。乡村振兴战略是一项管全面、管长远的大战略，是新时代“三农”工作的总抓手，然而，时至今日，我们对乡村振兴中的一些基本情况和数据还缺乏全面深入的了解和掌握。CRRS旨在全面、客观、准确掌握农村基本情况和关键数据，为学术理论创新和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奠定坚实的基础。

第一，严格随机抽样，调查样本具有一定的代表性。CRRS按照多阶段分层随机抽样原则抽取调查样本，样本覆盖全国十个省（自治区）、50个县（市）、150个乡（镇）、300个村庄。首先，在考虑经济发展水平、区域位置以及农业发展情况等因素情况下，分别从东部、中部、西部和东北地区随机抽取1/3数量的省区，分别是浙江、山东、广东、安徽、河南、贵州、四川、陕西、宁夏、黑龙江，共计10个省份；然后，将每个省区所有县域按照人均GDP依次排序，平均分为高水平、中高水平、中水平、中低水平和低水平5组，从每个组内随机抽取1个县，共调查50个样本县；其次按照相同的方法在每个县抽取高、中、低3个乡镇，从每个乡镇抽取经济发展较好和较差的两个村。最后，根据村委会提供的花名册，调查人员首先选取在家居住的农户进行排序，然后等距随机抽取14户农户，其中，2户作为备选。

第二，实行“统-分-统”工作模式，动员全所力量，集中时间完成调查。农发所没有专职数据库建设人员，主要由科研人员共同参与完成。第一个“统”主要是统一调查准备工作。调查前统一制定调研方案、统一对各省负责人培训、统一打印问卷、统一调研函、调研物资等；“分”主要是将总任务细化到各研究室，每个研究室分别负责一个调查省份，室主任带动亲自调查。调查时各队可根据具体情况灵活执行，例如有的省份只有一队，有的省份则分为多队到不同的调查县；第二个“统”是调查完成后统一由专人处理数据。主要工作包括录入数据、清理数据、发布数据等。基于上述模式，调查集中在7-9月份，第一期调查于2020年暑期完成，共获得300份村庄调查问卷、3800余份农户调查问卷及1.5万余人的家庭成员调查信息。第二期追踪调查于2022年暑假完成，样本村全部追踪，样本户追踪率达79.4%。同时，通过相同的抽样方法补充新样本669户。

第三，安排专人“打前站”，提前预约农户，保证追踪率。打前站是指在正式调查前，提前安排专职人员前往调查地区与当地乡村干部了解基本情况，包括介绍调查任务、预约调查队员、提前抽样等，为后续正式调查提前做好准备，可以有效提高追踪率和调查效率。具体而言，每个省份需要安排1-2名调查队员专门打前站。在调查队员到达目的地之前，前站人员需要提前1-2天到达调查村，在当地政府部门配合下提前入村，跟村干部了解追踪农户的基本情况。前站人员根据了解的基本情况填写追踪调查表，用于统计不能追踪的原因。对于丢失的样本，需要提前抽样。CRRS二期调查发生在新冠疫情期间，能够保证近80%的追踪率，很大原因是采取了“打前站”的调查模式。

第四，严格筛选调查队员，提前做好培训，保证调查质量。调查队员主要来自全国不同的在读学生，两期调查总共有近百所高校的500余人参与了调查。课题组对报名人员进行了严格筛选，要求调查队员熟悉农村情况或者所学专业接近。同时，课题组对所有的调查队员进行了严格培训，主要采取室内培训和室外培训两种方式。室内培训主要是调查前集中给调查队员解释问卷指标含义、逻辑关系、注意事项等。室外培训主要是采取预备调查的方式，提前选取一个村庄，让调查队员每人做一份问卷，结束后对发现的问题、难点集中答疑。实地调查时，调查队员采取一对一的形式对受访农户进行调查，每份农户问卷访谈时间在1.5小时左右。

第五，调查内容丰富，涵盖了乡村振兴的各项内容。相较于国内其他调查，CRRS一大特点是调查内容丰富，几乎涵盖了乡村振兴战略的各项内容。CRRS调查内容主要由农发所不同研究领域的人员参与设计，第一期调查前经过多次讨论修改，第二期调查时又根据实际调查发现的问题进行了优化。目前主要包括六大固定模块和1个可变动模块（简称“6+X”）。固定模块是农村发展领域长期关注的重大问题，项目组计划以后长期追踪调查，主要包括农村人口与劳动力、农村产业结构、农民收支与社会福祉、农村居民消费、乡村治理和农村综合改革。可变动模块主要是实时性的研究热点。第一期调查时，还根据中央农办需要增加了农户储粮调查。

第六，及时撰写政策要报和调查报告，定期对外公开数据，服务党中央决策部门和全国“三农”科研人员。CRRS是全国第一项以乡村振兴战略为主题的大规模农户调查，农发所基于两期调查数据累计完成了大量的科研成果。主要是完成专著2部，分别是《中国乡村振兴综合调查报告2021》《中国乡村振兴综合调查报告2023》（校稿阶段）；提交完成了一系列要报和论文；多名硕博生采用此数据撰写学位论文。调查数据采取首先在社科院内部使用、一定期限后向全社会公开的两阶段模式。目前，第一期数据已经对外公开，在国内形成了一定的社会影响力。截至目前，已经有1800余人次申请CRRS数据，第二期调查数据也将逐步公开，相信将会产生更大的社会影响力。

第七，信息化技术应用不断增加，第三期调查将会进一步扩大样本。CRRS第三期追踪调查工作正在筹备，预计今年暑期开展。经过两期的经验积累，我们将充分利用信息化技术，提高调查效率。调查问卷面访系统（CAPI）正在设计，可以通过全程录音、拍照、定位等功能，提高数据质量。托管云系统正在部署，可以在保证原始数据不泄露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惠及全国科研人员，提高数据库的社会影响力。另外，第三期调查时，我们将在保证前两期追踪率的同时，计划新增辽宁和湖南2省、10个县的调查样本，并拓展与地方高校、科研机构的合作。我们将持续追踪调查样本，希望能够用长时间的调查数据刻画中国乡村振兴的动态变化，也争取使其成为国内最具影响力的“三农”数据库。